“医疗人才‘组团式’支援工作开展以来,有力推动了当地卫生健康事业的快速发展,使当地医院重点专科迅速发展,特色专科逐渐成规模,胸痛中心、卒中中心、创伤中心、高危孕产妇救治中心和新生儿救治中心建设日臻完善。”在10月25日国家卫生健康委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喀什市举办的新闻发布会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卫生健康委副主任邹小广介绍道。
7年前,医疗人才“组团式”援疆拉开大幕。那是在2016年3月,中央组织部联合国家卫生健康委等4部门共同开展医疗人才“组团式”援疆工作,确定由7省市对口支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7﹢1”医院(7家地市级人民医院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一师医院)。
7年里,7省市实现了政策、资金、项目、干部、人才等全方位援助和支持:截至目前,已向新疆选派高水平人才1463名,其中,既有医疗人才,也有管理人才;累计为新疆帮带医疗团队1000余个、医务人员3547名;有计划有步骤派出2362名受援地医务人员到对应的支援医院接受培训。
几千种援疆的色块,拼成了一幅恢宏的历史画卷。医疗人才“组团式”支援工作探索了一条加快新疆医疗卫生事业发展的新路子。受援医院取得了历史性成就,发生了历史性变革,过去不能开展的手术现在能够开展了,过去看不好的病现在能够看好了,各族群众在家门口就能享受到高水平的医疗服务。
加速培养优秀本土人才
加素尔·巴吐尔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喀什地区第一人民医院泌尿外科副主任,也是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泌尿外科副主任医师陈羽的新徒弟。今年4月26日,陈羽与广东省第十批援疆队队员共31人一同前往喀地一院开展为期一年的支援工作。
上个月,一位患者患内生性肾癌,肾脏表面看不到肿瘤,准确定位肿瘤范围是难点。但是经过半年多的手把手教学,陈羽很放心地将手术刀交给了加素尔·巴吐尔。进行充分的术前讨论,加素尔·巴吐尔用了不到2个小时就顺利地完成了手术。
其实,加素尔·巴吐尔的老师不只有陈羽一名。“组团式”援疆开启后的7年里,他有近10名老师。手把手、面对面的教学指导,让他从一名普通医生快速成长为科室业务骨干。如今,加素尔·巴吐尔也带起了自己的徒弟,喀地一院泌尿外科人才梯队也越来越完善、越来越壮大。
中组部第十一批“组团式”援疆广东省医疗队队长、喀地一院院长肖非介绍,自2016年“组团式”援疆以来,喀地一院医院共迎来247名刚性医疗援疆专家和121名柔性医疗援疆专家,他们都是加素尔·巴吐尔们的老师。
不可否认,援疆过程中,受援医院有可能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专家一来,诊疗水平快速上台阶;专家一走,诊疗水平又回到原点。在援疆专家眼中,医疗援疆是需要时间的,“帮”是面上的,“扶”才是最重要的,培养能留得下的优秀本土人才是根本。
从“带着做”到“看着做”,再到“放开做”,一批批优秀人才在援疆专家的帮扶下逐渐独当一面。7年来,援疆医疗队坚持把补齐受援地医疗人才短板作为首要任务,全面落实“团队带团队”“专家带骨干”“老师带徒弟”工作机制,发挥后方优势,多渠道培养,全方位帮带。受援地医务人员能力素质有效提升,援派工作逐步从“骑自行车带人”向“教会别人骑自行车”转变,从“输血”向“造血”转变,一支“带不走”的医疗人才队伍已经开始“开花结果”。
如今,“师带徒”机制日益完善,“双向遴选—考核评估—后续培养”全链条帮带模式已建立起来。2022年,8家受援医院参与“师带徒”人数达474人,举办讲座1262余场次,线上线下培训人员达2万余人次;赴受援医院进修学习、短期交流681人次;实施新技术新项目500余项,填补当地空白200多项;年科研项目立项数由155项增至近400项;人才培养渠道不断拓宽,邀请后方专家来疆讲学累计近300场次,选派到后方医院进修近700人次,开办培训班1000多场次。
本土化人才培养基地建设也在快速推进中。执业医师规范化培训基地建设已经成为培养本地医疗人才的重要抓手,援疆省市投入项目资金、派出柔性团队支持、捐赠教学设备,援疆专家积极参与建设、亲自带教指导。不少援疆专家离疆后仍不断采取各种方式支援新疆建设,有的甚至二次申请继续援疆。
“从无到有,从有到优”
“现在,医院急诊外科年门诊接诊量已达1万多例。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一师医院党委书记管永虎介绍,其中,创伤患者占了近一半,抢救成功率由2017年的73.7%上升至目前的93.53%,严重创伤患者抢救成功率由2016年的63.5%提升至目前的85.7%。
其实,急诊外科只是一个不到7岁的年轻科室,创伤中心2019年才创建完成。2016年援疆专家来兵团第一师医院后,急诊外科用了1年时间筹备,于2017年实现了从无到有,又在此后的6年里实现从有到强。
不只兵团第一师医院有这样的变化。如今,8家受援医院一批重点学科都实现了从无到有、从有到优的转变。截至2022年年底,自治区级、地区级重点专科达154个,其中,地区级重点学科由2016年的75个增至98个。同时,8家医院围绕危重疾病,积极推进“五大中心”建设,如吐鲁番市人民医院已顺利通过国家高级卒中中心、国家胸痛中心、PCCM(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国家心衰中心认证等。
8家医院学科不断变强的同时,整体实力也在迭代升级。在国家卫生健康委的引导下,在各医疗援疆团队和援疆医疗专家“一棒接一棒”的援助下,受援医院在医疗、教学、科研、管理上全面建设、科学发展,不断突破自我。
10月19日下午,中山大学附属喀什医院门诊大厅内,不时有患者在志愿者的指引下挂号、就诊,宽敞的病房内已有100多名住院患者。两年前,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与中山大学签署共建协议,由中山大学牵头,中山大学附属第三医院作为主要输出医院,中山大学其他9家附属医院共同输出帮扶,依托喀什地区第一人民医院共同打造中山大学附属喀什医院。这也是南疆的第一个国家区域医疗中心。
拓展延伸,辐射带动基层
当下,援受双方已进入深度合作阶段,受援医院的综合实力得到大幅提升。同时,“组团式”援疆力量正在向县级医院延伸,受援医院正迈向自身强和向基层辐射的新阶段。
邹小广表示,医疗人才“组团式”援疆工作也为助力乡村振兴、实现共同富裕提供了坚强的健康保障。例如,医联体、专科联盟和医共体推进有机融合;14个地(州、市)政府办的中医院实现全覆盖;依托援疆资金全面落实结核病“应查尽查、应治尽治”,全面实施肺结核患者“集中服药﹢营养早餐”防治政策和传染病区结核病集中治疗政策等。
医疗人才“组团式”援疆工作是一项系统工程,与普通医疗支援相比,更注重将先进诊疗技术和优秀管理理念“带着泥土”移栽到当地。在各援疆医疗队的推动支持下,受援医院管理正由粗放型向精细化转变。比如,搭建信息化医疗平台,实现区域分级诊疗双向转诊、远程会诊,共享前后方医疗资源等。8家受援医院还与后方支援医院组建医联体,充分利用后方医院专家优势和技术支持,远程诊疗患者2.19万人次,远程培训基层医疗人才16.25万人次。
广东省在援疆期间,支持喀地一院建成“广东省内支援医院—喀地一院—县(团场)医院—乡镇(连队)卫生院—村卫生室”五级远程医疗平台网络,受援医院主管医生与支援医院的高级别专家可通过远程会诊讨论患者病情。援疆以来,两地共完成远程医疗会诊4.74万余例,其中与县级医院会诊1.86万例。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医疗人才“组团式”援疆工作,仍然任重道远。7年以来,各受援医院快速发展,取得了显著成绩,但也存在一些急需解决的问题。记者采访发现,人才问题仍然是最大瓶颈。受援医院医护人员缺口较大,存在招聘难问题。同时,支持配套政策急需加强。由于受援地物价政策、医保政策、人才编制等政策影响,支援医院所提供的支援项目缺少在受援医院落地的机制政策保障,如支援医院带来的新技术新项目因受援地缺乏相关的物价收费标准等,而难以在受援医院落地实施和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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